中医士79级2班在绵阳地区中医校占尽风头。它年年是红旗班,教室的后墙上,満挂着各类奖状,有学习竞赛的,有体育比赛的,有文娱活动的,有清洁卫生的,,,可谓五花八门,琳琅满目。这个班的班主任严新自然也是优秀班主任,校先进工作者。
对于荣誉,他并不看重,并不追求,但是他这自己并不感兴趣的荣誉却来之不易。他一学期要上四百多课时,有三、四个头;医理、内科、妇科、儿科、针灸、“西学中”都讲过,还当班主任,足有四,五个人的工作量,常常忙的衣服泡在盆里几天了还没洗。
学生很喜欢听他的课,他讲课语言生动,逻辑性强,不时加几段诙谐幽默的词句,使学生在会心的一笑中加深了印象、消除了疲劳。他教书规范,字迹清秀,内容丰富,往往一节课就洋洋洒洒写满一黑板。他不论讲哪门课都注重透彻的分析,从病灶的发生发展到末梢神经的触感,从五脏六腑的症状到外表皮肉的色泽,谈得十分深入细致,讲得十分精到具体。为备好这些多头课的教案,严新使出了浑身解数,将先天的功能和后天的知识尽皆用上。他的那张一年四季只铺着一张草席的木板床上常常是摊开十来本医术,讲课要涉及的内容便从这些书中摄取。
一日,同事江老师串门至此,惊异严新备课方法怪诞,便指着床上那十六本线装的、手书的、铅印的、油印的参考书问:“这么多书看得过来?”严新笑答:“一目十行、数眼几页嘛。”又问:“一般有两本教学参考书就行了,教学内容多了面广了学生掌握起来恐怕难度大。”又答:“只要浓缩得合理、科学,能够消化。”江老师再观其备课本,见教案多用图表形式表达,条理清晰,一目了然,心中佩服,就坐下叙谈。不想,海阔天空地一聊就是一宿。当窗外传来鸡叫,才知道已是第二天早晨。当然,江老师当时并不知道这就是功底深厚的气功师带功说话产生的效力,只是为有这样一个知识渊博、思想敏锐、谈吐不凡、待人真诚的同事而感高兴。
79级2班的全体同学也曾领略了班主任讲话艺术的魅力。晚自习后,严老师到教室讲班上工作,讲学习方法,讲做人的学问,讲班主任该讲的千头万绪的话。他先叫全体同学直腰挺身而坐,背不靠椅,胸不挨桌,双手自然放置膝上,然后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讲开了。学校统一熄灯铃响了,他仍然在讲。教室一片黑暗,只有班主任那明晰悦耳的声音在回响。没有废话、重话、多余的套话,没有虚话、妄语、令人不解之语。同学们在专心至致地倾听,忘却了这时辰早该进入甜美的梦乡。有同学此时想开小差,或胡思乱想一会儿,或趁黑暗笼罩闭闭眼睛打一会儿盹。不料,站在讲台上的严老师像有野猫眼似的专门唤了这同学的名字,请他站起来回答问题或重复老师刚才讲的事情,窘得开小差的同学的脸在一片漆黑之中燃烧般地发烫。直到近十年后的今天,聆听气功大师严新气功学术报告的热潮已席卷大江南北,人们才对严新讲话的魅力有了较科学的认识和解释。昔日的学生也才明白班主任当年讲话同学们不倦精神饱满,是因为他带功讲话使环境产生了能兴奋人们大脑的生物电磁场所致。
班长李某某是个腼腆的姑娘。她那管教了20多年犯人的爸爸找到班主任,“我搞了大半辈子公安,管犯人到有一套,如何教子女知识是外行。小鸥和同学们都说严老师好,教书好,待人好,我一听,放心了。只是希望你对她严格些,严师才能出高徒嘛!让她三年里学到更扎实的知识!”严新尊重家长的意见,没少让这个腼腆的学生哭鼻子。
一次,学校开了两个钟头的工作会,谈了十方面的问题,严新叫李班长向全班转达,她只讲了三分钟就无话可说了,严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将班长数落了一顿。一贯以聪明。老实、成绩好而受表扬奖励的李班长恨不得能钻地缝。活了20年,还没人这样扫她的面子呀,何况是当着朝夕相处的同学,更何况她是62人的大班班长。不过,以后她逐渐习惯了这种批评,她在自尊心受到强烈刺激的同时懂得了如何改正缺点或弥补不足,她从一个老好腼腆的姑娘过渡到一个大方练达的学生干部,从一个少言寡语的少女成长为一个活泼热情医术较佳的军医,回想往事,她终于明白了当时被她恨死了的班主任的一片苦心。
青年教师爱找严新聊天吹牛。他们来的他的寝室,坐在凳子上,或坐在春夏秋冬都只铺有一张草席的木板床上。床下,堆满了大至脸盆、小至拳头的纤尘不染的鹅卵石。这卵石不知是主人多久搬来的,也不知为什么上面没有灰尘,并油光光地发亮,在床头一个木箱里,放着沙袋、三节棍、绳镖、九节鞭等习武器械。他们对这个在同事面前始终保持一张笑脸的、谈吐斯文的同事有武术爱好略知一二,但对他功底有多深,练些什么功却弄不清楚,也不想知道得太清楚,因为他们认为这毕竟只是一个人的兴趣爱好而已,用不着打破砂锅问到底,就如有的教师喜欢睡觉一样,只要是把本职工作做好,把书教好了,无论有什么兴趣爱好都行。他们并没有将严新这偶露端倪的武术与中医治病练起来看。
“老严,露一手。”闲耍时,有同事提议,众人也附和,严新就笑一笑,提起那一对四十斤重的哑铃蹲个腹弯、膝弯夹角均为90度的标准马步开始冲拳。一气冲它四、五千次,直到大家数得头昏脑胀,不愿再数为止。星期天大家上街转悠,有人见街边一老太守着台拉力器兜揽生意,开玩笑问严新:“老严劲大,去拉一回,钱我付!”严新知道谁双手紧握拉力把将拉力器拉至1000斤极限,就不会收他钱。可惜世上这样水平的大力士太少,至使靠拉力器赚钱度日的人遍布大中城镇、农村乡场。他揉了揉手说:“她不会收我钱。”然后伸出右手食指勾住拉力把慢慢往上抬,直到拉力器发出一阵怪刺耳的叫,靠拉力器吃饭的老太婆发出心痛的惊叫为止。
一次劳动,师生们到 fu(富)江运卵石,一块巨大的卵石将四、五个身强力壮的教师折腾的筋疲力尽,他们无法把这光滑的大石沿一块跳板送上卡车。严新见了,上前来毫不费力地轻轻几掀,大石滚进了车厢。不等惊讶万分的老师们回过神来,他轻描淡写地从力学角度对这一现象作了小小的解释,似乎他一人把这四、五人无奈的大石掀上车是一件用不着半张着嘴巴楞在那里想的区区小事。“有同学看见你早晨在河坝练功,一掌将簸箕大的卵石劈为两半,这是怎么回事?”有人问。严新笑一笑说:“这不好解释,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他在中医校从不透露自己除本职工作以外的硬本领,偶尔被人查觉了一点,他也从来是模棱两可地敷衍过去,使得他中医校的一些同事至今也想不通:“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这条古训的简单又深刻的道理。
---------------摘选自《严新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