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新传奇(22):难言之苦
春节前夕, 杨珍琼正红肿着眼睛将疼痛的右手泡在滚烫的热水中,严新出现在她的面前。如同见到救星从天而降,她 “哇”地一声嚎啕开了。
“杨娘,哭啥?”严薪赶紧安慰。
杨珍琼抬起右手。她手腕背长着一个拇指头大的硬包。“手背痛得很,动都不敢动。医生说是间撬囊肿,要动手术。” 杨珍琼眼泪汪汪地说,“去年秋末到乡场送货,卸货时把手扭了,就……呜……”
“莫急,莫急,我不是说过,你有啥病我给你治就是。”严新道。
“我天天都在盼你,你就不来。再不来我……我只有开刀了。”杨珍琼还在抽泣。
“这不来了?”严新笑着,将手掌放在杨珍琼患处,一边聊天一边揉摸起来。
“这是敖大伦老师,正在了解我的一些情况。”严新向杨珍琼介绍了跟踪采访他的同行者。
“哎呀,还忘了招呼客人。”杨珍琼有些歉疚,“刚才让敖老师笑话了。”她说完,用左手揩尽满脸纵横的泪水,露出了笑容,“我这人没出息,就会哭。”
“这性格好,”严新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顺其自然,毫不掩饰。这样就不会积气,身体不吃亏。”
“严老师还夸哩,”杨珍琼的丈夫徐中跃下班回家跟客人打了招呼后说,“一大把年龄又是儿大女成人的,动不动就‘哇’,硬是不怕人笑话。”
“我老脸老皮的,怕啥?”杨珍琼嗔了丈夫一眼。
“哦,杨娘,”严新记起了什么,问道,“去年那个案子破了没有?”
“破了!”杨珍琼突然把嗓门提高了好几度,“事情完全按你说的那样兑现了!”
“你先给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摆给敖老师听。”严新道。
“是这么回事。”杨珍琼快嘴利舌地讲开了。“去年初,我们门市部卸货的时候,掉了一包布料,值千多元。掉东西那阵子我恰好也在场。报失窃后,公安局来人查了查,说这多半是内盗。这把我吓得不得了,因为我在场,要把祸事栽到我头上,我哪里说得清?这一吓,病倒了。天天在床上想起这倒霉事就哭。
刚好严老师来了。我觉得我与他最有缘,一遇到要紧事。 严老师就来消灾了。你看,我正手痛,你们就来了。他问了我情况,说:没关系,这是因祸得福。案子自然会破。你明天就去上班,好好工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还说,这段时间,还要出点小问题,莫往心里去。几天后,在我手里果真 短缺了一丈多灯草绒。我没有怄气。
“过了三个月,案子破了。那包料子是古井区的一个盗窃集团偷的。“这年夏天,上级找我谈话,动员我作门市部负责人。我说我文化水平低,只读了个小学四年级,当不了。领导说,你手脚麻利,能说会道,头脑清醒,又有人缘,这两年身体又好,没问题。我说我这身体还不是托严老师的福。结果我推不脱,今年已正式任命我为门市部负责人。这肯定就是严老师说的因祸得福!你说是不是?”她问严新。
严新笑了笑。
“我刚才哭,就是想到这手不争气,偏偏在节骨眼上长个包影响工作。”
“你看还有没有?”严新停止了按摸。
杨珍琼看着手背,囊肿的包块没了!再上下活动,一点不痛。
“每回严老师给我治病,效果好得很?杨珍琼告诉忙着记笔记的敖太伦,“有的人就不行。那是没缘分。”
“这里有个患者的配合问题。”严新解释说,“有的人来看病,抱着怀疑的态度,明明给他治好了,还不相信。不然就东问西问。有的人你边给他治,他边在想治好后莫多收他的钱。满脑子的私心。这种人就不会得到好的疗效。就是当时我不得已给他治好了,以后也很容易出现反复。”他看着认真聆听的敖大伦,“杨娘就不同,配合得好,因为她完全信任我。还有杂念少。她想的是工作,怕手痛影响工作,不是在想手痛春节到了吃席夹不起来大鱼大肉。这样效果咋会不好?”
“幺女,过来。”杨珍琼唤着倚在门边听严新说话的小女儿徐锐,“请严叔叔给你看看。”
十二岁的徐锐眨眼歪嘴地来到严新面前。上一年她不小心跌了一跤,把上左眼皮磕破了,缝了五针。以后,常眨眼歪嘴甩头做怪相,自己却不觉得。后来又患上肺门淋巴结核,打针吃药好几个月了,效果不明显,还落下了常吐口水的怪癖。
严新把徐锐拉来身边,认认真真地将她看了一会儿’说:“没关系,得这种病的娃娃聪明,会好的。”然后开了一个处方。
一月后,杨珍琼带幺女儿去照片复查,结论为无病灶,正常。她的嘴也不再歪眼也不再乱眨了,吐口水的怪癖也慢慢消失。
三台城效区委书记苟安君之妻李桂芳听说严新回到三台,登门求医来了。她怀疑自己患了癌症。
“你不要胡思乱想以为自己害了不治之症,那是没有的事,不要自己怀疑自己。”严新一见李桂芳的面便道,“你要好好支持你男人的工作。他的工怍忙,你就要尽量当好贤内助。”
李挂芳把这事告诉了丈夫。下午,苟书记请严新给他看病。
“本来,我现在是治病不诊病,医病不说病。严新说到这里,摆了一个亲身经历的故事。
那是1984年春节。严新回老家过年。他每次回家,都有很多老乡找他看病。人们都夸他诊病准确,治病疗效好。
这天,区上一位干部也来凑热闹。严新给他诊完病后,他也夸严新诊断准确,还请严新给他两个孩子遥诊。他只说了小孩的名字,严新立即开了两张处方。因为他一般都是边遥 诊边带功开方。
“高,高!”这位区干部竖起了拇指,“我刚才故意没说孩子的性别就是想考考你。结果你全写对了。”原来他给两位千金取的是少爷名字。接着,严新把他两个女孩患的什么病说得分毫不差。
不知这位干部出于何种心理,没有难住严新,他似乎不自在。便又请严新为他老婆遥诊。当时他老婆在千里之外。
严新道出他老婆的病症,他认了。但又马上出了个难题: 她以前得过什么病没有?
“做过阑尾切除手术。”
“哦,我以后告诉她要注意保护阑尾,不要让做阑尾手术。”这位干部好像在自言自语。他想以这种转弯抹角的答复来否认此事。
严新听他这一说,不得不重查一次,然后肯定地说:“她已经做了阑尾切除手术,是在十几年前。”
这位干部的脸刷地红了。“没有做过阑尾手术,好像是胆囊或胃做过手术。”他说。
严新不得已又查了他老婆的胆囊和胃。“这两处根本没动过手术。如果要做,可能是35年之后,那时也许患胆结石等病。”他说。
那位区干部不再开腔。
下午,严新的妹夫去问上司上午诊病是怎么回事,区干部答:“你的大舅真有名堂,我老婆还没跟我结婚就割了阑尾,他给看出来了。当时几十个人在场,我怎好承认?”
当晚,那位干部酒醉饭饱之后又来找严新消遣。“你真有本事,”他说,“你再查查我在精神病院的老丈人病情轻点没有?”
“我不查了,没有这个信号。”严新遇到这种专找岔子的人,心情很不舒畅。
区干部自讨没趣,只得悻悻地走了。他后来又告诉严新妹夫,说他老丈人早死了,严新回答是对的。
这次教训以后,严新为人治病,都不说病情。因为遇到不怀好意的人干扰,不但耗功,更破坏人的情绪。气功讲究一个“静”字,不静则出不了功。如因不静反而心乱如麻,不 但功出不来,反而会降低功能。功力不稳定者,还会功退殆尽。唐雨的耳朵之所以后来在声势浩大的“科学验证”面前认不出一个字来,大概就是这个原因。
讲了这个故事后,严新继续道:“我看苟书记求医心诚,相信我治病的特殊方法,就顺便多说几句。你这人表面上很达观,但内心常有苦闷压力。少喝点酒,少抽点烟嘛!你其他无啥毛病,就是胃火重了些。吃我几副药就会好的。”
苟书记吃了严新的药,胃病好了。他逢人便夸严新的神奇医术。
-------摘自《严新传奇》